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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凶手后我靠验尸洗白
第260章: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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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头便是一酸。

    她将大夫送了出去,召集了沉渊和沉勋过来商量对策。

    商行川这个状态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现在肃王死了,宫里一团乱,如果商行川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这两天不管有谁来找,都说……就说我从宫里回来之后就受了惊吓,反正说我吓病了,殿下挂念我的情况,这几天不去上朝了。”

    姜慈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主意。

    徐妃娘娘是个聪明人,这个话口递出去,她知道怎么利用。

    沉勋略有犹豫,“可这样会不会对娘娘您的名声有损?”

    在这件事上男子与女子有极大的不同,男子宠妻是好事,不管朝堂内外都是赞许的,但若是女子缠着丈夫,那便不端庄、失了礼数。

    尤其是姜慈这样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子更是如此,这个消息放出去,铁定人人都骂她矫情。

    姜慈一摊手,“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不可能真的说他受伤了吧,勐王昨天刚死,现在他就重伤了,难道别人不会起疑?最好是让这件事情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哪怕就是有一点点的可能性,姜慈也要扼杀掉。

    名声这东西,活了两辈子说实话也看清楚了,不过就是别人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罢了,非刀非枪,别人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沉勋领命去了。

    姜慈绕去了屏风后台,她有点疑虑商行川是不是撞傻了,要不然怎么呆坐了那么久。

    “怎么啦?有哪里不舒服吗?”姜慈轻声问道。

    商行川垂眼不看她,“阿慈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死?”

    姜慈点点头,“肃王死了。”

    “我是怎么受的伤?”

    “勐王和肃王联合追杀你,最后你和肃王打到了恶鬼坡,你受了重伤,他死了。”

    商行川顿了顿,“恶鬼坡?不是悬崖?”

    姜慈眨眨眼睛,“什么悬崖?”

    ——等等。

    她猛地僵住,“你的记忆是不是停留在……重生之前?”

    “重生?”

    “……别当复读机了,行川我问你,在你的记忆里,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姜慈艰涩道。

    然而‘死’字显然刺激到了他,他别过头去,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姜慈心里也并不平静,商行川之前明明跟她说的是,他虽然过得没多好,但也是寿终正寝,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但现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去追问,省的让他再难受一次。

    她牵起他的手,“你看,我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这儿,我还嫁给你了,现在我们两个都很好,你如果觉得累的话,就歇会,好不好?或者如果你饿了,我吩咐厨房传膳?”

    商行川定定看了她半晌,忽然说道:“陪我躺会?”

    “你不饿?”姜慈心想你真是个神人。

    商行川默了一下。

    姜慈忽然福至心灵,“我喂你?”

    “……好。”

    你小子搁这等着呢。

    他刚醒过来,也不好让他吃那些油腻荤腥之物,姜慈叫了一碗蔬菜粥,粥是今天清晨就好了的,一直放在炭炉上温着,现在吃着刚刚好。

    失忆之后的商行川显然非常好糊弄,他话也不多说,只安安静静地吃着,只是边吃边盯着姜慈看,姜慈美滋滋的想着,看来我长得还挺下饭。

    因为是坐起来的缘故,锦被滑落了一些,露出缠绕在肩头的纱布,姜慈看着纱布,表情不由得一怔。

    商行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说道:“小伤,不疼。”

    姜慈抽抽鼻子,“你又不是铁人……肯定很疼。”

    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想到他一个人身受重伤躺在雨里的可怜样子。

    商行川揉了揉眉心,身体的疲惫融入语声:“你方才说,勐王死了,如今朝中就剩虔王和肃王了,肃王晚些时候肯定会过来,扶我起来……我梳洗一番。”

    “不行。”姜慈唇抿成一条线,“我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外界传的是我从宫里回来之后就吓病了,你寸步不离陪我呢。”

    商行川有些无奈,“你可知这样,外面人会怎么说你?”

    姜慈气鼓鼓的,“管他们说去吧,反正你今天别想出去。”

    商行川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如此霸道的一面。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商行川便不会再多事,便在此时,他错眼一瞧,看见她颈侧一点红痕。

    脸色募得一变。

    他抬了抬手,手指摁在那一处,无意识地摩挲着。

    姜慈有点痒,笑着躲了一下,可看见商行川眸色幽深,又直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哑声道:“这个……是我弄的?”

    姜慈迟钝两秒反应过来,脸色爆红。

    “你……你自己下手也不知道轻点,幸好我体质没那么脆皮,现在印子已经不明显了,要不然多尴尬。”她小声埋怨起来。

    仓促之间,姜慈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

    商行川问道:“疼吗?”

    姜慈:“……这种事情你没必要让我写篇感言给你看吧。”

    商行川不答,只是用墨黑的眸子凝住她,目光专注而……藏着一丝怒意,姜慈忽然意识到了一件非常离谱的事情,“你该不会是在吃自己的醋吧?!”

    商行川平静地接住他视线,“是。”

    姜慈哽住,“等你想起来了,你还不得被你自己笑死。”

    ——这种莫名奇怪的背德感是怎么回事。

    商行川现在的状态特别黏人,一刻也离不得她,姜慈只得去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里,又搬来椅子,坐在他床前。

    商行川毕竟是受了伤,精神不济的情况下,只能保持片刻情形,他躺下阖了眼帘,不再言语,片刻后,唇角现出一抹笑,放在被子上的手摸索片刻,准确的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姜慈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突然意识到,他活了这二十几年,在朝堂上从无败绩,哪怕最后死了,那也是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但唯独在姜慈面前,他总是那个处于劣势的。

    他恍惚于是不是真的如姜慈所说的重生,又恼恨自己居然忘记了,与此同时,还有着对他自己的嫉妒。

    他嫉妒自己,能让姜慈重展笑颜。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小拇指,薄荷在门外道:“娘娘,药已经煎好了,要端进来吗?”

    姜慈说:“先温着吧,半个时辰之后再喝。”

    门外顿了顿,紧接着薄荷又道:“娘娘,您昨晚也淋了点雨,也没怎么睡,奴婢怕您着凉,自作主张吩咐小厮去抓了伤寒药回来,您看要不要顺便也煎一点?”

    商行川猛地睁开眼睛。

    姜慈一句不要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商行川拍拍她的手,“听话,喝点药。”

    姜慈皱了皱鼻子,薄荷和忍冬总是对她有一种老母亲般的关怀,生怕她有个头疼脑热的,每次问她要不要吃药,她都找借口避过去了,结果这回商行川在,怕是躲不过去了。

    “好吧。”她应了薄荷一声。

    商行川低声说:“手都凉的,上来躺躺?”

    方才薄荷不说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现下确实觉得脑袋有一点点昏,也不多客气了,书房的床榻虽然不如主院的大,但睡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这里一件女人的衣物也无,姜慈便以中衣代替寝衣将就着躺了,至于钗环什么的,今天本来就无心打扮,没戴钗环。

    待会就要起床,姜慈睡在外侧,因为靠商行川有些近,她放松不下来,生怕一个不注意碰到他的伤口,后来索性道:“殿下不如再离我远些,我怕我手不小心碰到伤口。”

    商行川沉了片刻,侧过头,亮晶晶地眸子看着她,“你是八爪鱼?”

    姜慈:“……”

    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可爱。

    她怒从心头起,恶相胆边生,故意说道:“可若是我睡觉不安生呢?之前你不也这说过我么,说我睡熟了总喜欢缠着你。”

    嘿,她瞎编的。

    商行川表情微僵。

    商行川抬手抚过她如云发丝,语声戏谑,“若是如此,那伤口崩裂也不错。”

    姜慈气的瞪了他一眼。

    ……

    午后,薄荷来报,说是勐王果然来了。

    姜慈看着自己那碗煎好的伤寒药,淡淡道:“把这碗药送去前厅,再给我上一层脂粉,看着脸色惨白一点。”

    薄荷给她上着脂粉,忍不住问道:“可您不是说要放出消息,说您病了吗?现在您去待客,会不会露馅?”

    姜慈说:“我这边又没把话说死,总有可说的地方,我又不是病的起不来床了,今天肃王不看到点什么东西是不会走的,殿下伤在腰部,不是一下子能遮住的,而且万一勐王动手试探怎么办?他总不可能对我动手。”

    反正她在演,勐王也未必不知道她在演。

    姜慈慢悠悠去前厅的时候,勐王已经在等着了。

    不得不说,皇室基因是很不错的,姜慈没见过丑人,勐王看脸那也是端方君子,生的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他正负手而立,观赏一副字画。

    “咳咳……”姜慈被搀扶着到了前厅,虚弱道:“见过大皇兄。”

    勐王淡淡道:“怎么是弟妹?本王听闻你病了,特来探望呢,行川呢?”

    姜慈吸了吸鼻子,“夫君他自从知道我是因为从宫里回来吓病了之后有些生气,刚摔了两个建盏,现在已经睡了。”

    她垂下眼,扯了扯嘴角,脸上是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皇兄你也知道的,我夫君他脾气不太好。”

    勐王淡淡道:“脾气不好……这倒是不妨事,他如今在朝堂上威望颇高,后院里出了这样的事,本王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来看看,倒是因着这种儿女情长的小事便闹着不上朝了,倒也容易惹人笑话。”

    姜慈说:“我夫君太疼我了,我也没办法,他执意要陪我几天,我总也不好拒绝。”

    勐王冷笑,“你就不知规劝?”

    规劝规劝劝个鸡毛,皇后也是天天让我规劝,老娘是王妃又不是教导主任。

    不过勐王意本就不在此,他说:“其实今日本王过来,不只是来探望弟妹的,还有一事,昨日本王在养心殿中与行川谈事论证,说地激动时,说了些行川不爱听的,本王这个做哥哥的,当然得看看看他,同他好好解释一番。”

    姜慈理直气壮的说:“可我夫君现在肯定是不想见人的,他正睡着呢,而且他闹脾气,我怕皇兄见了他,到时候吵起来了。”

    勐王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冰凉。

    他正要说什么,姜慈却唤道“薄荷,来把那碗药给我吧。”

    她面带歉意的看了一眼勐王,“皇兄,我当着你的面吃药是失礼了,但是行川闻不得药味,我只能出来吃了……”

    勐王没想到能在姜慈这里吃个憋,存心讥讽,“本王也闻不得药味。”

    姜慈顺理成章,“那皇兄就可以回去了呀。”

    勐王:“……”

    姜慈端起那碗药抿了一口,很快就立马就被那股酸苦的味道冲的没差点没呕出来。

    这碗里当真没放黄连吗?

    勐王说:"昨日夜里肃王出了意外,只是查出他身上是刀伤,陛下震怒,正全城搜捕嫌犯呢。”

    姜慈把耳朵一捂,“我是个弱女子,害怕听这些,皇兄还是别再说了。”

    勐王:“……”

    他已经快要怒了,开口道:“昨日我们三个从养心殿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肃王死了,他昱王就……”

    “呕——”

    他话音未落,便被姜慈打断,她正将那碗药稍微移开了些,止不住的干呕。

    勐王忍耐片刻,再次开口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

    “呕——!”

    姜慈再次干呕。

    勐王:“……”

    他不死心,继续说:“弟妹这样不过是负隅顽抗!本王今日过来是奉了陛下……”

    “呕呕呕——”姜慈继续干呕。

    勐王就是再大的心也说不下去了。

    昱王怎么娶了个疯女人。

    他冷笑道:“也不知道你还能瞒过几时。”

    姜慈对此的回应是——她颤颤巍巍端起药碗往前递了递,说道:“我就是昨日急火攻心才病的,皇兄还是莫要学我为好,这药是真的苦,要不然皇兄也要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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