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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逃荒,不死就行
第 580章 容爹擅改说辞,堂远难理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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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堂远把一对大眼睛定在容时遥身上,企图在她脸上能找到答案。

    大哥把他们仨撵出来干啥呢?

    容时遥这个小妖女,她肯定是又冒了坏水!

    与容时遥共事一年,他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富商千金啊,她自己就是个奸商。

    “无利不起早,这个臭丫头到底打什么主意呢……”

    没人搭理叶堂远的自语,容时遥冲堂远一笑,有点志在必得的意味。

    客室的门窗一关,叶堂远就算是贴在门上,也听不清里边究竟在说啥。

    与其干着急,还不如去干活儿。

    兄弟仨拿了东西去河边捞鱼。

    客室内,水已凉透,不过客人的话还未说完。

    容老爷此番来,只有一件事要办——招赘。

    容家的情况,叶堂远并没细说。

    一来,他二人合作伙伴而已,也不用调查祖宗十八代;二呢,叶堂远没把她当女子看待过;至于第三点,则是二人家世。

    叶青竹了解自己的兄弟,即便他出门远行,久不在家。

    但容老爷一字一句,说起家事,情真意切,诚恳非常。

    本意里,叶青竹不愿意三弟给人做上门女婿。

    做什么好好的孩子,好不容易从泥地里爬起来的,还得去低头缩脖过日子?

    “容老爷明明还有亲子传承香火。

    再不济,族中也有出色后辈……”

    容老爷打断他道:

    “再出色,都不如时遥像我。

    与你实言,我那女儿是天生的商人。

    月有圆缺,人有暮少。

    我容家这份家业,传给谁都能守成,唯独时遥一人,可继续兴盛。”

    叶青竹当然不了解容时遥的能耐,只知道老三跟着她,确实赚到不少银子。

    “既如此,容老爷更应该精心挑选。

    我家比要饭的没好到哪里去,老三又是个榆木脑袋,怎么配得上容小姐?”

    “欸~贤侄说这话,推脱的意思太明显了吧?

    若不是我女儿点头,何苦我一把老骨头千里迢迢赶来哟~

    再说我容家也不是买人配婚的,实打实是想结两姓之好的呀。”

    二人没谈妥,自然各有原因。

    容时遥与自家爹爹讲过,二人是情投意合,换了定情信物的。

    容老爷起初确实瞧不起叶堂远,什么石头渣子,也想觊觎他的掌上明珠?

    后来二人一路开万宝阁,叶堂远的经商天赋也有显现,这才让容老爷另眼相看的。

    但他今日与叶青竹商谈,并没有完全按照容时遥的本意。

    招赘一事,当然是这老头儿自己想出来的。

    叶青竹没得堂远准信儿,更不可能擅自做主替他答应。

    再如何心急他的终身,也不能把生死兄弟卖给人家生孩子去啊,那他不是跟卖种猪的一样了?

    两人出了这道门儿,依旧客客气气笑着,任谁也看不出两人是谈崩了的样子。

    容老爷暗自点头,这个叶青竹年纪轻轻的,还挺稳重,可惜长得丑了点,还成过亲了。

    屋子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年前年后,福禄渐渐丰富着家中的大柜子小箱奁。

    被子晾晒去去潮气,玉穗儿一个人就能安置妥当。

    容时遥非得拉上盼儿和小七去河边,河鱼不是稀罕东西,有没有的她不在意。

    但是那里有个心心念念的人啊。

    盼儿姐妹俩也不是一点看不出,容时遥并不含蓄,反而是热烈大胆的。

    只不过三哥的心思,她们更懂。

    他既然说了不想成婚,那应该不会因为那人是容家小姐就动摇吧?

    初夏的燕州,正是舒服的时候。

    部分野菜过季变老,但山水之间,会赠予他们别的吃食。

    河水寒凉,三人下了鱼篓就坐在一边晒晒太阳。

    长久是个闲不住的,兴趣盎然问叶堂远:

    “三哥,你跟容小姐到底咋回事?”

    叶堂远推了他一把道:

    “啥事没有。”

    “没有就没有,你推我干啥?”

    长久皮实,撑着重新坐好,没超过五个呼吸又嘴欠:

    “欸,三哥,一个姑娘把她爹带来,就为了给四哥贺喜啊?我不太信。”

    福禄:“我也不信。”

    叶堂远双眼放空,随口道:

    “你俩闲啊?那去问问容老爷呗。”

    长久和福禄默契地向后倾斜上半身,容老爷带着目的来的,肯定是跟三哥有关系。

    这个年纪就故事多,他们俩孤男寡女相处大半年……

    俩人目光一碰,今日非得搞明白三哥的心意。

    长久轻轻撞了下人道:

    “三哥,喜欢一个人是啥感觉啊?”

    叶堂远捡了一把小石子在手里,一颗一颗往河里扔。

    “等过几天,问你四哥去。”

    福禄在另一侧道:

    “三哥,银子能买到喜欢吗?”

    叶堂远向后仰躺着,看着天空道:

    “能啊。”

    不远处的树丛里,容时遥抿了唇。

    三人都未出声,只是叶堂远说的两个字,让三人各有思索。

    叶堂远目送两只飞鸟经过,才继续道:

    “银子能买到真东西,唯独买不到真情。

    我喜欢银子,是因为赚银子的经过有趣,银子本身很纯粹。

    我不喜欢女人,是因为人心复杂多变,每个人都牵扯着因果。

    因果不了,此生不静。”

    福禄一针见血的说:

    “你很矛盾。”

    叶堂远也呵呵笑。

    嗯,是挺矛盾的。

    就像他对容时遥的感情。

    目前他所认识的人中,容时遥无疑是家人之外,最特别的一个。

    一起喝酒,一起露宿,一起打拼,一起数钱……

    他们有太多共同回忆,那是割舍不掉的啊。

    同时他也是懦弱的。

    靠赚银子,以此来躲避繁重的农事,是因为兄弟姐妹宽容待他。

    不娶妻成婚,是因为不敢承担一个人的后半生吧。

    虽然他总说容时遥是奸商,但其实内里,她是个好姑娘。

    好到叶堂远觉得,会有个比他强百倍千倍的男人,呵护她,陪伴她。

    饭桌上的氛围有点尴尬的热情,盼儿皱眉盯着菜盆菜碗。

    心下琢磨着,不咸不淡的,手艺也没退步啊,哪里出问题了呢?

    各怀心事的几人勉强对付一口,叶青竹什么人?掉一口汤都得争取舔干净。

    趁着众人还在桌上,敲了敲筷子道:

    “明儿不用多做饭了,把这些热热还能吃两顿。”

    叶堂远低下头找地缝,容家父女俩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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