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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案女仵作
第277章 不想让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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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凛说着说着,还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许倾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让他转过来,奈何谢凛却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这是真的生气了?”

    “王爷……”

    “王爷……”

    他还是没动静。

    “好了,我知道错了。那孩子长得多丑,不也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吗?我当然不嫌弃了。再说了,王爷本身就风姿卓绝,怎么说也和难看不搭边儿。”

    “你这是在哄人?”

    “那不然呢,我逗你玩呢,你怎么还当真?”

    “以后不许说,咱们的孩子难看。”

    “不说了,不说了,一定不说了。”许倾当即做了个捂嘴的姿势,:“所以现在你可以再转过来了吧。”

    谢凛不情不愿的又转了过来,并警告许倾:“你以后说话自己注意点儿,孩子大了能听到。”

    “我这几天在私下,天天都对着肚子说你的好话呢。”

    “说了什么,也说给我听听呗。”

    “嗯……”许倾被谢凛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语塞,一时间想不起来什么好词儿,一着急说:“我跟孩子说了,你是个好爹。”

    “这就没了?”

    “还需要……有什么吗?”

    “你倒是简单粗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夸赞。”

    “这还不叫夸赞?王爷您的要求可忒高了点儿。”

    “这是陈述事实。”

    谢凛的一句话可把许倾呛得够呛。

    “那我下回就多跟你的孩子陈述一些事实。”

    许倾心里难得紧,以后小的要哄,大的也得哄着,这可如何是好。

    见许倾这么说,谢凛才算是有点满意。

    “对了王爷。”许倾忽然坐起了身,问了问谢凛:“我今儿怎么看到了方筑来了,是来看方若云吗?”

    “不知道。”

    “可我听说是你把你岳父领过来的。”

    “什么我岳父。你话说得明白一些。”

    “疑似你的岳父。”

    最终,许倾因为受不了谢凛在黑夜之中的凝视,终于还是改了口:“方筑。”

    “他来无非是为了看看他的女儿。既然他有这个意思,我何不遂了方筑的愿。”

    “你今天和他同行?”

    “嗯,在圣上的面前说了不少。如果方筑与云墨初是一伙儿的,那他现在应该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从前是怀疑,现在则是更加的确定。”

    “怎么说?”

    “没什么好说的。这老头子现在盯着我呢,里里外外的盯着,你在府中更要万分的小心着。”

    “好,我知道了。”

    谢凛就怕自己因为外面的事,而让府中的她遭了罪,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要对她嘱咐提醒着。

    谢凛有些累了,想要闭上眼睛休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问起许倾:“你腰上的淤青上药了吗?”

    许倾将自己的被褥裹得严实,杏眸乌溜溜的转着,小声道:“我觉得那个味道有些刺鼻,闻起来想吐。而且也不是那么严重,晚上的时候就没擦,怕倒胃口。”

    这些话听进了谢凛的耳朵里面,全是狡辩。

    “我又没让你吃。”

    谢凛缓缓的起身,去柜子里面把药瓶拿了出来,重新坐在床边,不厌其烦的告诉她:“这种小事,不能忽略。你对自己负责一点,也让我放心点啊。”

    许倾自知自己是没理可讲的,默默的撩起了衣服,露出了腰围一圈。

    谢凛搓了搓自己的手,尽量让手的温度温和一些,沾了沾里面的药膏,精心细致的在她的腰上的大块淤青处涂抹。

    许倾的孕相可以说是薄皮大馅,腰肢细软不见丰腴,肚子却鼓得很明显,白白的肚子摸起来硬硬的,没有什么赘肉。

    谢凛顺手摸了一下,许倾冷不丁觉得害羞,赶紧用衣服捂住了小腹。

    “怎么了?不愿意被摸?”

    “不是……就是……不习惯。”

    “你这日子都快要过半了,还不习惯?”

    “不想被你看到,不好看了。”

    “怎么会呢,很漂亮啊。”谢凛由衷的说着,可又担忧了些,:“我现在就是担心你人太瘦,会遭罪。”

    “人胖了更遭罪。是身体和心灵两重罪。”许倾自有她自己的看法。

    “不觉得身子沉了吗?御医说了让你多补补的。”

    “可我现在还是依旧很灵活,绝不服输。”

    谢凛默默的扣紧了药瓶,犀利道:“所以这就是泡个澡也要笨笨的摔在地上的原因?王妃娘娘?”

    “太累了,分了神罢了。”

    “其实……有句话我不知道是否当讲。”谢凛好像是在憋笑,许倾注意到了。

    “别说了。”

    “其实你从前也和灵活不搭边儿,翻个墙都能挂在墙上的人。”

    “又揭我短儿!”许倾伸手掐住了谢凛大腿的肉,以此来警告他。

    谢凛见事情不妙,赶紧认错:“对不起,绝对不说了。”

    “如果你下次再敢提起的话……”

    “怎样?”

    “我就趁着现在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法,为自己正名,省得你总是提起这事儿。”

    “姑奶奶,快睡吧。”谢凛为许倾盖紧了被子,限制住她的行动后,赶紧趴下去搂住她。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许倾倒真的被他裹在怀中动弹不得了。

    “你干嘛抱我抱得这么紧?”她问。

    谢凛自有理由的解释说:“你不是不喜欢药的味道吗?我的味道你总会喜欢了吧。”

    许倾听完,特别配合的在他的胸口上猛猛的吸了两口,还说道:“谢香香还是一如既往的香喷喷。”

    “好了,时候不早了,快睡吧。”谢凛抚了抚她的秀发,让她在自己的怀中安稳睡下,能将她这样搂在怀里,已经是很满足了。

    翌日。

    用完了早膳之后,许倾背着自己的医药箱,准备出门。

    “你要干什么去?”谢凛抬眸问。

    “我是去看看云翎的情况,是否有些好转。”

    “带着人去。”

    “哦,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江玉回来了,许倾觉得好奇,便停下了脚步坐在一旁听了听。

    “殿下,矿石的事情,有发现。”

    “你说。”

    “昨个一天的时间,属下和弟兄们去调查了矿石的事情。尸体身上掉落下来的矿石,和咱们京郊的一处矿场留存下来的矿石比较像,但是矿场的情况像是荒废了许久的样子。”

    “为了避免有什么差错,我们又特地远走了几处,发现在京郊外围还有几处矿场也是荒废了许久。而且距离京郊的那个矿场,殿下可知道主人是谁?”

    “谁?”

    “是方筑。”

    “你说什么?”

    江玉再一次的点头确定道:“殿下,没错,就是方筑。但是其他的那些可疑的矿场,没有查到什么。”

    许倾忍不住插话道:“那这样看来的话,基本上可以断定,那三具尸体大概率是被埋在了方筑的矿场里面。方筑就是云墨初的同伙错不了。”

    “照这样来看,何止是同伙,方筑是不是凶手都不好说啊。”江玉感叹道。

    听着两人的话,谢凛一言不发,像是有自己的思量。

    江玉对此实在不解,忍不住的说:“属下就真的不明白了,要说这方筑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心腹了。官职又这么高,他怎么就能选择给北漠做事呢?这多想不开啊。”

    许倾道:“方筑沉浮在官场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为官之道。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汪朔手里的把柄能治他于死地,更知道皇帝的狠辣手段。在云墨初半是要挟半是引诱的下,他当然会为了自己做两手打算。说到底,这人没底线和信仰的时候,肯定会先以自己的利益和生死为先。”

    “我恨不得现在就去圣上面前艰举他。”江玉这话说得可挺吓人的。

    “千万别。”许倾赶紧阻止道。

    这时候,谢凛异常严肃的问江玉:“其他几处矿场,你都记得是哪里吗?总共几处?”

    “属下都记得。”

    “一共几处,本王要具体的数。”

    “四处。”

    谢凛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带本王再去一次。”

    这个决定,异常突然,许倾问谢凛:“怎么了吗?为何这样突然?”

    “别问了,我就是去看看。”

    “矿场是不是临山?”许倾担心的问他。

    “当然了。”

    “那岂不是会很危险,王爷一定要去吗?”

    谢凛想了一下,明白许倾的担忧,安慰她说:“还是要去调查一下,你放心,我争取在晚上就回来。”

    谢凛这话说得毫无边际,他就算是飞过去,晚上也未必能回来。

    既然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许倾也不拦着他,微点了点头:“你注意安全就好。”

    “放心吧。”

    自知帮不上他什么忙,许倾要去忙自己的事情,拎着药箱便离开了。

    淮南侯府到了。

    “你们小姐的情况如何了?”许倾到了之后便直接奔着云翎的院子去了,问了问伺候的丫鬟。

    “回王妃娘娘的话,没有醒来啊。”

    “喂水了吗?药也按时喂了?”

    “都按时在喂下了的,但是……”丫鬟觉得云翎的情况不妙。

    许倾走过去看了一眼,摸了摸云翎的脉搏,眉头紧锁。

    不单单是没有好转,甚至是加重了。

    “怎么会这样?你们确定有按时的去喂药吗?是不是没有喂进去,或者是又全吐出来了?”

    “没有啊,奴婢真的没有。这是奴婢亲自去熬的药,喂的药。”

    许倾没听丫鬟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去了熬药的小厨房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纰漏。

    她找到了熬完的药渣,抓起来闻了闻。而后又让丫鬟将还没有熬制的中药拿了过来。

    “这药应该是按照我的方子抓的,熬的吧?”

    “是啊,奴婢真的没有骗王妃娘娘。后厨熬完了之后端过来,我就亲自喂下的。”

    见许倾如此,丫鬟也害怕极了。生怕是自己出现了什么错误导致了大小姐病情的延误。

    然而,许倾似乎听出了丫鬟话里的错漏,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药不是你亲自熬的?目不转睛的那一种……”

    “王妃娘娘,当然不是。奴婢就算是想,也做不到啊,因为还要贴身伺候着大小姐。”

    “早上熬药了吗?”

    “熬了的,因为太烫了,应该是放在了通风处,等凉了一些就会送过来的。”

    “药呢?我看看。”

    “王妃娘娘请跟我来。”

    许倾跟着丫鬟去了后院,后院的丫鬟正端着托盘站在风凉的地方。

    她走进,看到了托盘里放着的两碗黑漆漆的药汤。

    “为什么是两碗?”

    端着托盘的小丫鬟解释称:“我家侯爷常年都要喝药的。只是这两天大小姐才喝了药的,一碗是小姐的,另一碗是侯爷的。”

    许倾看着两碗药,特意拿了起来。

    “王妃娘娘小心,千万别烫着。”

    许倾闻了闻,将药碗放下了之后,又闻了闻另外一碗……

    “为什么两碗全是一样的药?”许倾犀利的问话使得丫鬟不知该怎么回答,甚至于语塞跪在地上:“王妃娘娘息怒。”

    “我问你们话呢?为什么?难道云翎喝的这些碗药,全都是喝错了?”

    许倾压根儿不想这么想,可是云翎现在的状况,确实是没有好转,哪怕是维持现状都很难。

    发生了这件事,她在脑海中假设了一个又一个的原因,可最终的理由却还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端盘子的丫鬟突然跪地不起,将盘子放在了地上,给许倾磕头:“请王妃娘娘饶恕……”

    “快点说话,到底是为什么?”

    “有些话,奴婢也是听后厨熬药的人偷偷说的。说……就说……”小丫鬟没经历过事儿,话到了嘴边开始想着自己到底该不该说。

    “你有什么话就说,没什么事比你们家大小姐的命还重要。”

    “是我家侯爷的吩咐,不让咱们的大小姐喝药。直接蒙混过关,图意省事儿,将他每日喝的药匀给大小姐一碗。”

    那一刻,许倾错愕难解的望着小丫鬟,同时亦是盯着两碗药汁,云府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许倾的认知。

    原来真的有父亲,是会想要害死自己的孩子的。

    云翎的父亲,那位一直躺在病床上的老侯爷,压根儿就不想让云翎活着,才会以此来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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