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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案女仵作
第278章 算是抬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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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在何处,带我去。”

    “王妃娘娘……”

    “带我去。”

    许倾人在气头儿上,旁的人也真是不敢轻易去惹怒。

    “王妃娘娘切勿动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奴婢这就让人去将药的事情弄个清清楚楚。”

    丫鬟这么说,其实一点实质性的用处都没有。

    “这是想让我在侯府里面上上下下的找侯爷了?”

    许倾可不顾及那么多,就算是侯府是天大的地方儿,她也要去见一见这位侯爷。

    见许倾生了这么大的气,丫鬟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领路带着许倾来到了淮南侯云绝的院子里。

    “王妃娘娘,侯爷是在生病,奴婢怕侯爷的病气会冒犯到您。”

    “躲开。”

    许倾直接将门推了开,走了进去。

    只见床上躺着的人,双眼无神的侧过了头去,许倾仔细一看,那躺在床上的人面黄肌瘦,眼下带着黑色的眼圈儿,奄奄一息的无力状态,俨然是个病秧子。

    “您就是淮南侯云绝,是吗?”

    躺在床上的人倦怠的睁开了眼睛,也没说话。

    “我是凌王妃。到你这里来就是想要问问,为何要换了你女儿的药。”

    云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要不是胸前依旧有所起伏,许倾一度错认为人要咽气儿了似的。

    他答:“想让她跟我一起死呗。”

    “我不太明白,现在的云府已经支离破碎。云翎这短短的前半生都是为了云府,为什么到了最后就连你这个做父亲的都想要让她死呢?”

    “哼。”

    云绝的样子似乎比许倾想象中的还要绝情。

    “凌王妃,你看我这侯府,还想是有来日的地方吗?从汪氏进门开始,侯府日渐衰落,没有一天好日子,全是虚假昌盛。”

    “可是你单单凭借这些就放弃了自己的女儿,你真觉得这是你一个做父亲的该做出来的事情吗?”

    “我这个做父亲的,能把这侯府的大业放在她的身上,已经算是抬举她了。不然的话,你看看京城之中的那个女眷能有她的见识和眼界。”

    “所以你觉得这是对云翎的恩赐,不是重担吗?”

    “但凡家中有个男丁,你当我真的会用她来顶着侯府吗?让云翎来,代表什么?代表着云家没人了!可这一切,不就是汪春晓那么贱人造成的吗?”

    云绝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许倾的认知。

    许倾站在云绝的病床前,好心好意的提醒他:

    “侯爷您是不是在病床上待的太久,竟然忘记了云墨初的身世了。云墨初,他是不是你的儿子,你该是最清楚的啊。怎么骗着骗着,还把自己骗了?”

    云绝瞪着溜圆的眼睛,目光之中亦是布满了惊恐。

    他以为没人知道云墨初的身世呢。

    然而,云绝越是这副惊状,许倾则越是平静。

    “这天底下最应该了解着云墨初的身世的人,当然是您淮南侯了。你的妹妹和傅传之的事情,真当不会有人知道吗?云墨初是你的外甥,云翎才是您的女儿,我真的不理解,为何您对云翎是这样的态度,还是说……您重病在床多年根本就没想过侯府的分毫之事,只想着你自己。”

    云绝怕是被说到了心坎儿里面似的,瘫在床上的身子在微弱力量支撑之下,还想要起身与许倾对峙,许倾就怎么看着云绝哆哆嗦嗦,半起不起的样子,波澜不惊,不为所动。

    “我猜测,您也是天明雅玉的人,也是心归于北漠的人,就像是傅传之,云贤妃,您的弟弟云继一样。甚至还有现在的云墨初,是吗?”

    “西启朝廷榨干了我的价值,不管不问,任由侯府的处境岌岌可危。我为何不能信仰北漠,为自己谋取好的生活?”

    “你以为你这个样子,云墨初他能来接你吗?西启这儿,你没了价值,尚且还有个侯爷的头衔在。就凭侯爷这病恹恹的样子,又能给北漠带来什么样的价值呢?不对……确切的说,您应该是养活帮助了一位又一位背叛朝廷,吃里扒外的叛徒。也算是另一种形势的伟大了。”

    许倾的话字字诛心,气得云绝躺在床上大喘着气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还不够,许倾轻描淡写的对云绝继续说:“侯爷大可以再坐一坐那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我是不会打扰到您的,当然也不会将您如此心向着天明雅玉的种种事情告知圣上。相反,我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你,看你自己孤身一人,冷冷清清,北漠的人包括云墨初在内,他们会不会不远万里来接一个你。”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来管我?”

    “凭我也是被你们天明雅玉所迫害过的人,我当然有权利看着与之有关系的人过得越来越不好了。与此同时,我会将云翎带走,并在她醒来过后,让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单单是放弃,更是谋害她。”

    “你要带云翎去哪儿?你要带她去哪里?”

    一听这话,云绝慌了。

    可奈何再怎么样,云绝也爬不起来了,只得在床边干着急的捶打着,妄想能有人来救救他。

    许倾带着自己的人,不听任何人的劝阻,又回返到了云翎的院子里。

    “王妃娘娘,咱们要怎么做?”手下问。

    “这活生生的人怕是不能再待在侯府了。也罢,直接将云大小姐搬到王府里面养着。我就不信了,还救不活一个活人。”

    “可是……”

    “不用可是了,有什么事情,我担着。把人抬走。”

    “是!”

    许倾的人开始行动。

    云翎一走,这淮南侯府就真成了个空壳子了。

    许倾想要救她,不想云翎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

    她对这个女人有一种别样的怜惜……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为了家人付出一切,却被狠心的抛弃。

    这边手下一边抬着人,一边让人整理着云翎该拿走的东西。整理完毕之后,到许倾的面前说:“王妃娘娘,该整理的都已经整理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那就走吧。”

    许倾命人将云翎抬了回去。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许倾都在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云翎,也希望在自己的努力之下,能为她解毒,让她的身体又好转。

    许倾两耳不闻窗外事,外面的一切她都不理会,一门心思的扑在了研究着云翎的病情。

    云翎能够遇上许倾,也算是命好遇上了贵人了。

    在许倾的全力医治之下,云翎的病终于有了好转。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

    云翎醒了,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照比从前,更加寡言少语了。

    只是云翎不愿意再回到云家,也不想名不正言不顺的待在王府里面。

    索性去乡下买了个小宅子住着,算是放松放松心情。

    许倾时常去看她,许野阔也是。

    这天,许倾刚去了云翎处回来,走在路上,后面跟了几个随身伺候的人。

    许倾虽然身子纤细,但是步伐却照比从前要缓慢了许多的样子。毕竟肚子里的孩子满打满算差不多有七个月大了。

    也不知是营养补得太好了,还是许倾吃得太多,这两个月以来,肚子就像是吹皮球一样的大了起来,行动变得缓了许多。

    许倾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想着要在街边买点儿什么小点心之类的东西回去解解馋。

    结果看什么都想吃……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着:“算了,还是不吃了。”

    许倾是怕自己吃得太多,孩子太大,到时候不好生。

    反倒是身后的露珠,将许倾犹犹豫豫的样子看在了眼中,又知道自己主子的口味,停下了脚步买了一些。

    “露珠,你干嘛呢?”

    “王爷说了,您想吃什么就得给您买,不一定是您想吃了,可能是肚子里的小主子想吃了。”

    “哼,你可真够贴心的。他就知道关心他自己孩子的胃口,从来都不关心我。”

    “关心孩子不就是关心您吗?毕竟这糕点还是要吃到您的嘴里呀。”

    许倾虽然嘴上说着不吃,但是眼睛像是掉在了点心上,每每想要伸手去拿,却又缩回了小手。

    “王妃娘娘请用。”

    “还是算了吧,回去再吃。”

    “好。”露珠乖乖的将点心包了起来。

    离王府还有一段路,许倾注意到这京城的街道上,多了不少异族面容的人。

    看着像是北漠那边来的人……

    许倾感觉有些奇怪,京城不是不让北漠人入内吗?

    她想着想着,便加快了脚步回到了王府。

    王府。

    许倾回到府中,赶紧坐下来歇了歇。

    听闻她回来了,谢凛从书房走了过来。

    她似累了,坐在椅子上正歇息着,谢凛走上了前去,关切的问:“是不是累到了?”

    “没,就是歇歇。”

    谢凛长舒了一口气,眼底涌现了点点心疼。

    她这胎怀得实在是辛苦,从最开始怀孕的时候就受尽了磨难,与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再后来,躲过了一次次的阴谋算计。

    到现在终于是坐稳了胎,她纤瘦细软的小体格又要带着个日益见长的肚子,看着就像是累得不行。

    许倾喝了口水,伸手拿了一块飘香扑鼻的小点心,慢慢的吃了起来。

    “要不去床上躺躺?直直腰?”

    许倾嘴里塞得满满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笨重的现状而影响了心情,反而道:“我堂堂王妃娘娘,那也总不能躺在床上啊。现在还能多走走,这要是躺着不动,不是更加懒惰了?”

    “我也是怕你累。”

    “我不累,大不了我在外面转,他在我肚子里面转呗,习惯了。”

    许倾不以为然的说着,一口把点心全吞进了嘴里。

    谢凛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肚子上,反复的摩挲着,:“他又踢你了?”

    “总是踢,只不过老娘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有什么事儿咱们当面算。”

    谢凛忍俊不禁道:“哟,这是要跟孩子记仇?”

    “等着出生了之后,我有一百种办法去整治他,王爷你且瞧好儿就是了。”

    “好好好,我信你。”

    谢凛坐在许倾的身边,时不时的给许倾揉揉腰,力道刚刚好,很舒服。

    “对了王爷。”

    “嗯?”

    “我今天在大街上,看到了不少的异族面孔,看着像是北漠那边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呢?”

    谢凛眸光一沉:“是圣上想要和北漠通商,正在考虑阶段。”

    “你说什么?和北漠通商,这怎么可能呢?”

    这是许倾听到过的最离谱的事情,等同于丧权辱国般的令人悲愤。

    “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谢凛却心平气和道:“无论他是怎么想的,都和咱们没有关系。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圣上的决定。”

    “可……这……”

    许倾一言难尽却欲言又止。

    抵御北漠这么多年,那么多将士拼上了自己的性命,那么多的百姓因为北漠的侵犯和恶行而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到头来,圣上的一句话,就可以将这些全部磨灭得无影无踪。

    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对了,我忘记和你说个事儿。”谢凛慢慢起身道:“晚上不回来了,有宫宴,是圣上的生辰。”

    许倾美眸眨了又眨,就这么盯着谢凛看了好几眼,谢凛一度以为她是有话说的,便问:“怎么了?”

    “我好歹也怀着你们皇室的血脉,怎么我不配出席了?嫌弃我?”

    许倾这样子,当真是有了点儿被抛弃的可怜巴巴。

    谢凛赶紧解释道:“我怎会嫌弃你啊。我是怕你身子沉会累到,就想着让你在府中休息着。”

    “我不累,我也要去。”

    “好好好,那带你去,总行了吧?”

    许倾稍稍郁闷的嘀咕道:“真是不拿我当回事儿啊。”

    “我还不够拿你当回事儿?都为你考虑到了骨子里,你还不满意了?”

    “你就是太为我考虑了些。我这才七个月,这也不让我去,那也不让去。这也就罢了,还有更过分的。”

    “又怎么了?”

    “哪有才七个月,就在王府里面安置一堆稳婆和奶娘啊?”

    “这有什么,不是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吗?早做准备总是好的。”

    “可你知不知道我一看见稳婆,腿都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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