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都在传，昨夜王妃抓住王爷与……”小丫头吱唔着说不出口，凤今歌听到此处头上的伤口似是更痛了几分。

    “你下去吧！”宝珊忙止住小丫头的话，那小丫头听得此话，松了半口气，忙慌不择路退了出去。

    “王妃，我服侍你洗漱吧。”

    “不用了，宝珊，你也下去吧，我今天本也不用出门。”宝珊见拗不过她，便也只好扶着凤今歌继续去榻上歪着。忙完这些，料算了一下时间，想着王爷定是下了早朝了，便重又整了整妆，往王爷住处而去。

    一出影月楼，便碰到好些个丫鬟婆子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的，一见到她便又都互相挤眉弄眼止住话头。宝珊不觉得纳闷，但也未及细想。快到枕流轩时，正好碰到尹侧妃从王爷那里出来。尹侧妃刚给王爷送了自己做的早膳踱着步子悠哉游哉地在园子里逛着。见到宝珊来了，她便笑着向她招了招手。

    “还未去妹妹那里贺喜，没想到这里便碰到了妹妹了。”

    “给尹侧妃见礼了。”

    “妹妹想必此时正去王爷那里请安的吧？”

    “正是呢，侧妃姐姐可知王爷此时是否得闲啊”

    “见别人没时间，想必见妹妹怕是迫不及待了吧。”

    “侧妃此话取笑宝珊了。”

    “我可不敢取笑妹妹，妹妹这么多年在王妃身边忍辱负重，十分不易，昨夜与王爷终于修得圆满，也算是天佑妹妹呀”

    “侧妃严重了，王妃待下人宽厚，宝珊也未曾受过什么苦楚。”宝珊忙辩道。后院的女人可以说是没有一个善茬的，不是在阴阳怪气就是在指桑骂槐。尹侧妃这句话，明里暗里都有点像是在嘲弄王妃与她们。像她们这样一直陪嫁过来的丫头，在其他王公贵族家里，早已成为通房丫头，朝夕服侍着主子来帮自家的小姐巩固荣宠。可当时一起随王妃来的丫头这么多年却无一人近身服侍过王爷，其他院子里的那些女人也总是在背后闲言碎语，言外之意无外乎于王妃善妒。

    “都这个时候了，妹妹还在维护王妃呢，阖府上下可都知道了妹妹这么多年所受的苦楚。听说昨夜王爷都看不下去，动手打了王妃呢。”尹侧妃故作心疼地道。

    “侧妃这是说哪里的话，昨夜王爷也是一时失手……“一时间宝珊也有些慌了，昨夜的事终究是包不住的，看来王妃日后在王府的处境也会更加艰难了。

    “妹妹对王妃还真是忠心耿耿呢，王妃那样对你，你居然也能忍。”尹侧妃不由得再次上下打量起宝珊来。“听说，昨夜王爷都气急了，王妃头上都留疤了。要我说，王妃也真是绝情，早点成了你和王爷的好事不就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了吗？等到这会子可什么也没捞到。”

    宝珊越听越懵，但隐约间也听出了点眉目，那就是昨夜之事，成了她，王妃与王爷三人之间的事情。

    尹侧妃见她欲言又止，尴尬不已的样子，心中自是得意至极，招了招身后跟随的丫头们，“妹妹快去吧，王爷许是还在等着你呢。”说罢，便带着自己的丫头离开了。

    宝珊略施一礼，在原地稍等了一等，见尹侧妃她们已经出了抄手游廊，不见了身影，便疾步折返回影月楼，找到早上的那个打水的小丫头。

    “我且问你，你早上说园子都在传什么？”宝珊急问道。

    “园子里都在传，在传，昨夜王妃带人坏了王爷与……与宝珊姐姐……的好事。”

    一语说罢，宝珊呆愣在原处。她本打算去王爷那里求王爷，让王爷息怒，饶恕王妃，收回成命的，她不想离开王妃做什么侧妃，这么多年了，她也习惯了一直陪在王妃身边做一个小小的丫鬟。可现在这局面，她不仅成了王爷的出气工具，甚至还成了王爷风流债的替罪羔羊。

    看来早上王爷的命令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她转身进了影月楼的内殿，走至凤今歌身旁，一五一十地把这些流言说与她听。听完，凤今歌长叹一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王妃，这是何意？”

    “连嬷嬷都“知道”那位姑娘是失足落井落了病，本可就此风平浪静下来，王爷却依然不依不饶地在影月楼里制造风波。看来王爷可不是拿你来气一下我那么简单了……”

    一语未完，便听到有小丫头扣门禀报，说王爷刚下朝回来，派人来接侧妃去书房伺候。

    宝珊和凤今歌听完面面相觑。两人俱都五味杂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