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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将废柴太子调教上位
第224章 番外:现世之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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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肖毅如此反应,道士察觉到了什么,一改之前的神情,语气认真起来:“你只需告诉我,皇后她怎样了。”

    他的问话让肖毅心中猛然一颤,他终于知道这个人身上的熟悉之感来自哪里了——分明是故人模样。

    一个十分荒唐的想法从他心底缓缓升起。

    肖毅不可置信地仔细打量起这个道士,越看越是心惊:“你——”

    道士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丝毫地回避,似乎正在印证着他那荒谬的想法。

    人死后能够复生吗?

    彼时肖毅明明亲眼看见皇上下令将浑身是伤气绝而亡的晔浔抬棺下葬,还是太子妃的皇后哭得几近昏厥。

    “皇后她到底如何了!”见肖毅表情异样,道士眼神骤变,竟直接站起身来,拨开众人就往殿内闯。

    不知这人有何妖术,周遭明明全是宫中精锐侍卫,被他轻轻一挥袖便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大步流星向殿内走去,如入无人之境。

    追在后面的肖毅满是震惊,心如擂鼓。

    不会真的如他想的那样吧!

    道士在满是惊恐的众人眼神中径直走到了内殿的龙凤卧榻,却在就要走近的时候顿步,停留在几步之外。

    他的脚步踌躇,似乎被前方的景象给震慑住了。

    肖毅终于追进来,将不再挣扎的道士按倒在地,低声怒喝道:“天子居所,皇后寝殿,岂容你等妖人放肆!来人!将此妖道押入禁牢仔细审问!”

    被按倒在地的人抬起头来,先前眼中的清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目血丝,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继而是恼火与愤怒,他一改自持端庄的世外道人姿态,抬手一把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一张与晔浔别无二致的脸赫然出现在肖毅眼中!

    “你……!”

    肖毅瞳孔巨震,惊骇到说不出话来。

    “看清楚这张脸,既然你还认得我,你以为,我会做什么伤害皇后的事情吗?!”

    肖毅陡然松开手,接连后退好几步,被后面终于摆脱法术赶过来的侍卫扶住:

    “你明明…怎么会…你…”

    晔浔冷哼一声,站直了身体,把面具随手一抛:“我或许会憎恶容衍,或许会加害于尚且羽翼未丰,废物到保护不了商枝的容衍,但是我绝对不会对一手遮天大权在握的当今圣上下手,更不会伤害他的挚爱,独宠之后白商枝!你我相处共事这么多年,当初曾经发过毒誓,为争夺皇权打压,平定秽乱还世道安平,我虽不择手段,却并未做过对你们的不义之举,怎么,如今新朝伊始,你们担心我来抢夺你们的功劳,危害你们的权势?”

    肖毅还处于人死复生的惊恐中,闻言也不由得愤怒起来,腰间佩剑“铮”地亮出半截,雪亮剑身照出道士阴沉的眉眼:“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以为的我们也是如此不堪吗?你是躲在不知道哪个山野里面搞这种乱七八糟的妖术搞魔怔了吗?!晔浔早就死了,你是真的晔浔还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妖异假扮的晔浔?!”

    晔浔身上的那股清冷道意已经褪了个干净,逐渐变成从前那种冷漠又刻薄的样子,怒极反笑:“如假包换。”

    他在刚才的间隙中已经打量过床榻上二人,见沉睡的两人神态轻松,并无其他异常,于是在心中迅速判断出形势。

    晔浔环顾四周,往桌边一坐,指节扣了扣桌面:“我因缘复生,本不欲再入人俗,只是想了却一桩心愿罢了。但现在不是扯其他事情的时候,麻烦肖公公告知我现在到底是何种情况。”

    他的眼神凛然,打断了正准备开口的肖毅:“不要有隐瞒。”

    肖毅憋着一肚子气,被他这句话压得没法发作,幸而他在容衍的手下行事已久,早已将脾气磨得半分也无。

    这解释令肖毅半信半疑,但是此人行事作风确实太过熟悉,有着从前晔浔的样子,且如他所说,此时确实不是争论其他事情的时候,弄清到底是什么导致帝后二人昏迷不醒更为紧迫,肖毅只得按捺下心中怒火,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知道你从前并不与皇上讲究这些,可是如今不同往日,御前不容放肆,要说话就同我去侧殿。”

    晔浔身份未明,让他去侧殿一是为了避开闲杂人等便于交流,二却是为了控制住他,以免发生变故。

    晔浔知道肖毅的防备之心,但事关白商枝,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冷哼一声起身跟着肖毅去到侧殿。

    给他们让出道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后来才任职,并不知道晔浔的存在。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能让肖公公做到如此地步!

    这边肖毅按下脾气,将事情始末说给晔浔。

    晔浔眼神锐利,盯着肖毅:“我要查看那幅画。”

    肖毅之前只忙着审人,画也只是让太医们检查过后没有异常就放在了一边,听见晔浔这样说,他赶紧命人将画呈上来。

    当晔浔拿到这幅画的时候,两人的表情骤变,是如出一辙的错愕。

    那幅经过数十位太医之手而并未检查出异样的画发生了惊变,纸上本来生动栩栩的帝后二人的鲜艳画像竟然逐渐消退,只剩一片空白。

    竟是凭空消失了!

    正当众人为帝后消失的事情急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白商枝终于在柔软的被褥之间幽幽转醒。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十分倦怠不堪,是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过的疲惫,仿佛她在没有水和食物的情况下在烈日沙漠跋涉了千万里,最后终于濒死倒下,昏睡了好几个月才醒来一样。

    白商枝一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盖住眼睛,感觉脑子昏昏沉沉,一点东西也想不起来,她想开口喊人,喉咙却干到无法出声,她呆滞了几秒,从空白的脑海中搜刮着记忆,试图回想起上一秒自己开口却没能叫出口的那个名字——白……白什么?又或许是容……?

    到底是谁……

    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白商枝清醒了不少,终于把手从眼睛上拿开,适应了窗外射进来的刺目白光。她缓缓撑手坐起来,柔软的长发在动作间倾泻而下,划过她的肌肤。她的手摸到了床单,隐隐觉得触感有些不对,但是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奇怪,她习惯性地伸手向床头柜,拿起杯子将水一饮而下。

    她呆滞地看着手中的玻璃杯,轻抿湿润的唇上滞留的水珠,清凉的水流沁润了干得冒烟的嗓子,终于感觉好了一些,连带着脑子也逐渐转弯,让她的身体也逐渐开始适应环境,产生对外的感知。

    她先是搓了搓被子,终于察觉到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这种棉绒的布料她已经许久没有接触过,因为她向来用的都是丝绸。而头发也不会随意松散,即使是睡觉也必须做好固定的造型,必然不会像现在这样乱成一团,发质也变差了。

    自她察觉到这细小的差异,一瞬间所有记忆尽数涌来,将她尚未做好准备的空空脑袋砸得晕头转向。

    一时没有拿稳杯子,它咕噜一下滚到了旁边稍稍隆起来的被包下,白商枝伸手去拿,视线也转到了身旁。

    不看不知道,那起伏的被子是长长一条,显然呈现出一个人形!

    白商枝:!!!

    “啊……啊!咳咳!咳咳咳!”

    刚刚回春的嗓子经不起她这样折腾,发出了具备实质性的抗议——那就是让她难抑地咳了个昏天黑地。

    那边的人终于被这动静给吵醒,蠕动着掀开了被子,坐起身来。

    是个装束奇异,但是生得十分好看的男人。

    他身着玄色睡衣,上面的图案却是用金线绣的龙纹。长发散乱,一双凤眼含情,似桃花沁水,眉梢一颗小痣更添风流,加上那一张削薄的唇,使得昳丽与清冷两种相悖的气质奇妙地杂糅,他的唇线尚且殷红,由于是刚醒,望着白棠时有些不易察觉的倦懒,很有些醉玉颓山的味道。

    白棠咳到眼角含泪,捂住了嘴,还没有从那些疯狂涌入大脑的记忆里面理出一条有用的线索,只能在身体本能地牵扯下往旁边移动。

    男人已经彻底转醒,表情有些疑惑,却很自然地伸手向白商枝,似乎是想对她动手。

    “你!等等!”

    白商枝一屁股坐开,与男人迅速拉开了距离。

    “你是谁?!”

    男人伸出的双手顿在空中,气氛有些许凝滞。

    他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棠棠?”

    白商枝被这一声喊得浑身一抖,感觉自己要炸毛了。她手脚并用地下了床,在起身的一瞬间头晕眼花,往一旁栽去。

    男人身手十分敏捷,一把掀开被子跨到床边,将白商枝抱在怀里。

    “阿棠。”

    嗓子还带着些初醒的沙哑,因为些许的紧张气息有点不稳,尾音轻颤,他低头唤她的名字时,温热的呼吸就贴在耳边。

    他意识到此地的不同寻常。

    并且是非一般的不同寻常。

    不过无论变成什么样,幸而棠棠还在他的身边,怀中温软的躯体让他稍稍心安,他尽量地调整好情绪以免让怀中人收到更大的刺激。

    “是我,容衍。”

    白棠没有办法站稳,扶着男人的手臂闭上眼缓了许久,才堪堪从要把脑袋撑爆的两世记忆里面拉扯出这个熟悉的名字:

    “容……衍……”

    她渐渐回过神,抬头看向容衍,容衍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样子,又或者说,是另一个陌生的自己。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那个面容——前世尚且青涩,面带疏离与执拗的自己。

    白棠。

    白商枝倏然收紧了手,感受到掌心下那紧实的肌肉。

    气氛紧张,为了排除杂乱的信息,白棠闭上了眼,在瞬息之间调动着自己的记忆与认知。

    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从心底升腾而起,荒谬而奇异,让她不得不睁开了眼。

    白棠环顾四周,入眼的是周遭陌生到极点又熟悉到极点的房间布置。

    身边的男人并不催促,静静观察着她那些瞬息万变的神情,又以一种惊奇且新鲜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将怀中人仔细描摹了一遍。

    缓了大概一刻钟,白商枝收回了游离的目光,似乎有些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虽然十分不可思议,但是答案呼之欲出——她这是再一次地,穿越了。

    且是和容衍一起。

    白商枝心中十分震惊,思考着这场穿越的真实性,但是容衍收紧了双臂把她牢牢圈在怀中,抬起了她的头:

    “棠棠,跑什么?”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仿佛要是白棠给的回答不令人满意,随时都有另一个层面上的危险。

    于是白棠眨眨眼,上道地勾住他的脖子拉近,将危险的距离更进一步。

    唇齿交融,熟悉的触感和气息逐渐缠绕在一起,白商枝——白棠在这种奇异的感觉里面渐渐将两个身份微弱地联系了起来。

    分开时,白棠轻轻咬了一口容衍的下唇。

    容衍的瞳中倒映出白棠穿着现代睡衣的陌生装扮,白棠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颊,疑惑:

    “奇怪,你怎么认得是我?”

    看到容衍挑眉,她小心问道:“疼吗?”

    容衍轻触她的额头,慢悠悠地回答她的问题:“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不疼,有些感觉。”

    白棠:“那就证明……”

    “砰砰砰!砰砰!”

    这时,外面的敲门声剧烈地响起来,打断了白棠的言语。

    白棠和容衍对视一眼,示意他将自己放开,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稍作迟疑后看向猫眼,思索了一下,最终选择打开房门。

    还没有等门完全打开,一个女孩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拉着尚且穿着睡衣的白棠上看下看,面上全是焦急。

    她最后一把搂住了白棠:

    “棠棠!你没事吧!”

    “……”

    白棠还没有从古穿今的震惊里面完全走出来,霎时间也还没有接受和适应现在的环境,在这个热情过度的女孩面前显得十分手足无措,一边在这个尚且陌生的怀抱中不敢动弹,一边在脑海中快速调取久远到封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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